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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器之都柳市的历史挑战之路

http://www.gkong.com 2009-07-06 15:33 来源:《电气时代》

  以柳树下形成的集市而得名的中国浙江温州乐清柳市是座历史悠久的城镇,早在西汉时就已经形成村落,在北宋时期形成了集镇。地处我国东南沿海、面积49.88平方公里的柳市是一个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典型自然环境恶劣的地带,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历史里,柳市人一直处于贫穷和落后的状况中,更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感觉到不安全的是长期经常光顾的海盗和台风。长期处于清贫并具备强有力应对不确定环境的柳市人积聚了空前巨大的改变现状的力量,再加上以柳树下形成的集市天生就和市场具有的天然基因的联系,柳市在1978年开启的以市场化为方向的改革开放政策春风的吹拂下焕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活力,柳市的这股活力伴随中国基于市场的改革开放的日渐持续深入而创造出惊人的成就,并在面临数次重大严峻挑战时表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中国经过基于市场的30年改革开放取得了令全球为之震惊的成就,而柳市过去30年经济发展取得的成就已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最具代表性的地域。2008年11月30日,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发布的“中国改革开放30年30个优秀集体”中,“温州市”和“浙江省乐清市柳市镇”皆位居前列。柳市镇是创造了中国改革开放30年世界经济奇迹贡献杰出代表的“温州模式”的发源地,长期位居温州经济第一强镇。

  柳市人在这次历史上重大的突围中先期选择了低压电器这个并不起眼的领域干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并继而扩大在人类的电气化伟业中创造更大的历史成就。在2002年2月于柳市进行的第二届中国电器文化节期间,柳市被中国机械工业联合会授予“中国电器之都”称号,在《电气时代》最新推出的第9届中国电气工业100强中,小小的柳市镇占据了8个席位,这样的产业集中度和高度在中国乃至全球都是绝对少有的。

  作为21世纪新成长起来的电气观察者肖吉德第一次于2002年底到柳市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实地探访,其后也多次对当地企业进入行深入的采访报道。2009年2月初,站在中国改革开放30年、新中国成立60周年和百年难遇经济危机的大历史间隙,电气观察者肖吉德再次在第9届中国电器文化节期间到柳市进行了一周的实地了解。经过较长时间的思索,斗胆就“中国电器之都”柳市的历史现状和挑战前景进行一些总结,期待业内人士对此提出批判建议。

  30年挑战创造电气大历史

  以柳树下形成集市而得名的柳市在市场发育不成熟的漫长岁月里一直处于贫穷落后和不安定的状况下。据《柳市镇志》记载,柳市人在历史上长期生活在贫苦和不安定的环境中,海盗和台风经常出没。东晋太元十七年(392年)6月,飓风急雨,海溢,人多溺死。元至正十七年(1357年)六月,海水淹没柳市。明弘治十二年四月、正德十二年四月,均大地震。自此之后,似乎海溢与地震在柳市生了根,隔三差五就来一、二次,闹得柳市人家毁人亡。民国以后,台风接连袭击柳市。民国九年,柳市小学九间楼房夷为平地。民国十一年,柳市上园村被刮,只剩三座房子未倒。1967年夏,柳市131天未降滴水,十浃河、三条桥、象山湖干涸见底,整个虹柳平原哀鸿遍野。2004年夏,笔者到柳市出差就被台风困了两天。明洪武二年(1369年)、永乐十五年(1417年)倭寇二犯柳市,屠杀多人。嘉靖六年至四十年,倭寇七犯柳市。崇祯五年(1632年)海寇犯柳市。民国33年(1944年)日寇侵入柳市。到改革开放前夜,柳市人在这片49.88平方公里的大地上用勤劳的双手开垦出了2.6万亩耕地,人均耕地面积仅三分左右。

  冲破土地和恶劣环境的束缚,在市场上谋求更大的发展和财富一直是柳市人潜在的冲动。机会终于光临柳市大地,借中国自1978年开启的改革开放世纪伟大创举,柳市人牢牢抓住19世纪下半叶以来席卷全球的电气化大潮展示出自己在市场中的巨大创造力,用短短的30年时间开天辟地地成长神州大地上最富有的群体之一,在这期间不可避免地经历了严酷的挑战和曲折进程,这也反映了柳市人创造和追求财富的毅力。

  作为中国沿海重要商埠的温州是中国较早得到电气化光临的地区,而距温州城区很近的柳市则是一个电气化相当后进的地域。人类1875年建成的第一座发电厂和1880年爱迪生发明实用白炽灯揭开了人类电气化的大幕,1882年7月26日,上海电气公司一台12kW的蒸汽发电机组发电,点亮了南京路上15盏弧光灯,揭开了中国电气化的开端。清光绪22年 (1896年),杭州世经缫丝厂自备发电机发电照明,首创工厂夜班照明条件,开启浙江电气化的萌芽。1909年,温州商人李湄川、何醒南等人在永嘉县城小南门外创办温州普华电灯股份有限公司,第二年安装美国产100kW汽轮发电机一台,1914年试车发电,抗战前装机容量增至2096kW,年发电量达420万kWh,温州这一港口城市,因此普照光华。

  1960年5月,温州文成县百丈汲一级水电站建成投产,经110kV温百输电线向温州牛山变电所送电,形成了温州独立电网的雏形,后发展为110kV中性点不接地的温州电网,对温州地区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发挥了重要作用。1962年,浙江省水利电力厅电业管理局增设地方电业处,并指令基建处丁有德处长负责抓农村电网建设工程,建设区域由嘉兴地区扩大到杭州、宁波、温州、绍兴、金华、衢州等,使农村电网进一步发展。

  大约是在20世纪60年代初,柳市揭开了电气化的序幕。直到1965年,除了柳市中心有几盏电灯外,周边村根本不通电。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批柳市的创富英雄在不断闪烁的煤油灯下问世并开始成长。1958年3月,郑元豹在柳市出生,1961年3月,柳市一位裁缝师傅新添了儿子胡成中, 1963年7月,柳市一位鞋匠新添了儿子南存辉,同月,高天乐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在十分朦胧的电气化光芒照耀和艰苦的生活环境下成长的他们绝无可能想到自己会借电气化的大潮冲出柳市走向全中国和全球,成为20年后中国乃至全球电气化加速的最重要推动力量之一,更想不到会自己的创富行为会成为中国经济发展史上一道无比耀眼的光芒。

  1967年夏天的大旱让年长南存辉16岁的柳市人刘大元找到了一个创造财富的好机会。乐清磐石水库彻底枯竭,不能发电,20岁的刘大元开始做煤油灯卖给人们照明,多的时候,一天做到100多个,全部热卖一空。这次生意给他换来了5000元的巨额财富。

  在这期间,具有创富冲动的柳市人远不止刘大元,柳市的个体经开始慢慢地觉醒。1966年,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被允许自办工厂。开始是生产人力打稻机等机器,很快柳市人就发现了更好的东西:到国营企业买旧货,把坏掉的部分相互拆换,然后自己加工一部分,就可以整机卖出去了。不知不觉,柳市形成了全国最大的翁垟旧货市场。1972年,柳市马仁桥农民陈维松、陈庆瑶等11人各出资200元,购置冲床、台钻等简易器材,创办茗东五金电器制厂,加工按纽部件、手电钻按手等电器产品,获利甚丰。1975年,淮北矿物局汇给茗东五金电器制厂汇来35万元,这个天文数字惊动了当地政府。

  20世纪60年代前后几年正是中国电气化大发展的时期,浙江的电气化进程也相当的快,1965年全国的发电设备容量为1508万kW,是1957年的3.25倍,浙江1965年的用电量为14.88亿kWh,是1957年的8.18倍。这个时候,中国的经济运行进入了极不正常的十年,严重影响了生产的正常进行,使短缺经济下的产品供应更为紧张,低压电器就是最为紧俏的物资之一。柳市人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开始了对低压电器市场的闯荡。

  说到柳市人创造低压电器这一产业的历史,位于柳市后市街46号的柳市机具厂是一家必须要书写的企业。林庆森老人是当时柳市机具厂的开创人之一,1970年,柳市纸伞厂、柳市木器厂、海屿电镀厂和柳市裁衣厂各抽出一个车间人员成立柳市机具厂。温州有个老客户向林庆森介绍一种名为行程开关LX2的产品,说是市场需求很大。林庆森和同事将LX2拆了进行研究,成立的柳市机具厂专门生产行程开关、按钮等产品。当时,在计划经济的大背景下,电器产品只能在各地的电器经销物资公司或机电公司购买。柳市机具厂有40多名员工,每天能生产100多个行程开关,产品全部卖给机电公司。林庆森等人在宁波推销产品时,发现一些工厂沿街开设门市部。1976年,柳市机具厂将后市街46号通往厂房的走道改成门市部,名为柳市机具厂展销门市部,面积约20多平方米,成为柳市历史上的第一家低压电器门市部。开业不久,门市部门庭若市,每天客人络绎不绝。柳市机具厂的财富效应引起了贫穷的柳市人通过低压电器市场追求财富的无比热情,市场竞争快速变得激烈,柳市机具厂这种集体经济模式在当地慢慢没有生存的基础。1984年,柳市机具厂效益越来越差,门市部被迫关闭。

  对于柳市历史上第一家低压电器门市部还有一种说法,主角是乐清县二轻局下属的集体企业柳市开关厂,柳市开关厂于1977年上半年在柳市后市街开出了当地的第一家低压电器门市部,当时36岁的吴迎春担任厂长。不论是哪一家开设了柳市第一家低压电器门市部,但当时柳市的低压电器产业已开始了萌芽,充分说明柳市的低压电器市场在改革开放的前夜已从地下走向市场并公开化,家庭作坊的电器生产开始形成,柳市民营低压电器产业开始起步。

  这种以门市部和家庭作坊相结合的“前店后厂”在柳市逐渐增多。据不完全统计,到1978年,柳市已经发展到54家门市部,门市部类型也在悄悄发生变化,有旧货购销加工、机电配件贩销等。除了主要发源地后市街外,还向前市街、横街等街道延伸。

  1978年12月18-22日,对中国发展进程产生重要里程碑意义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形成了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全会决定“把全党工作的着重点和全国人民的注意力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这时候,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给中国注入了一股无比强大的持续力量,即基于市场力量的改革开放国策,开始了中国历史上最富有成效的创造价值和财富的时期,并用短短30年的时间缔造出了全球一个真正的经济奇迹。

  柳市人民迎来了数千年来最好的发展时机,在低压电器这个并不特别起眼的领域创造了中国30年经济发展奇迹中的一个更光亮的创举。当然柳市人创造这样的壮举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苦,也遇到了数次难以忘怀的巨大挫折。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就有数以万计的柳市人背着一袋又一袋电器配件,挤长途车,睡地板,吃干粮,走南闯北全国各地的厂矿用电企业推销低压电器产品。当时,人们用千山万水、千辛万苦、千方百计、千丝万缕的“四千万”精神来形容当地人闯荡市场的情形。柳市人在改革开放初期这种四处寻找产品信息和销路时萌发的市场经济意识茁壮地成为温州模式的发源地,成为中国改革开放30年取得巨大发展成就的最宝贵精神财富。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柳市农民放开手脚闯市场,门市部和家庭作坊相结合的“前店后厂”式样的低压电器企业在柳市快速增多,至1981年,已达300余家。1981年柳市乡镇企业产值达2200万元。到1984年6月,柳市的低压电器门市部已达1000多家,供销员队伍达1万余人,低压电器从业人员超过5万人。

  正当柳市人民放手大胆开拓全国需求远远远没有得到满足的低压电器市场时,一场巨大的打击没有任何预告的来到了柳市这个全国市场改革开放的前沿。1982年4月1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公布了《关于打击经济领域中严重犯罪活动的决定》。全国开始打击经济领域犯罪活动,浙江抓温州,温州抓乐清,乐清抓柳市,柳市一些“冒尖户”成为重点中的重点。5月20日,浙江省委派出工作组进驻柳市。当年乐清县委跟省里派来的工作组意见分歧很大,其中一个焦点就是对“八大王”的处理问题,省工作组认为柳市“八大王”是在搞投机诈骗,他们在短时间内就赚这么多钱就是在搞资本主义。县里跟省工作组争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用。1982年6月12日,省里下文件,乐清县委书记孙宝经和县长林克已被免职,不久还免去了其他两位副书记的职务。

  “八大王”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在温州乐清柳市这个市场的最前沿最早富裕起来的个体经营者的代表,是活跃在商品流通领域的8位经营大户,当时就是在全国范围内都具有特别突出的示范作用,他们开创性的致富实践使柳市成为温州民营经济的发源地。在柳市镇最热闹的前后市街,“螺丝大王”刘大元、“五金大王”胡金林、“目录大王”叶建华、“矿灯大王”程步清、“翻砂大王”吴师廉、“胶木大王”陈银松、“线圈大王”郑祥青、“旧货大王”王迈仟的店铺是近邻。辍学的南存辉此时在叶建华的店门前摆了一个修鞋摊。“八大王”凭着灵活的头脑和敢为天下先的精神率先开始了个人创业,并大跨步成为富得冒油的大户,率先盖起了楼房,买起了摩托车,安装了电话。早在1967年就因经商而闻名邻里的刘大元就是柳市第一个装上电话、第一个购买摩托车的人。

  省委工作组认为乐清县委、县政府在经济领导工作上出了重大偏差,并决定抓捕“八大王”。当时除“螺丝大王”刘大源成功逃脱外,其余7人全部入狱,最重的被判7年有期徒刑。当年,柳市镇工业总产值比1981年下降53.8%,温州全市工业总产值比1981年仅增长2.5%。“八大王”事件是1982年经济整肃运动的冰山一角。此后,乐清经济三年徘徊不前。温州陷入万马齐喑、工业停滞增长的局面。柳市镇更是人心惶惶,创富热情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在这个危机关头,温州的党政领导给予了前所未有的支持。1982年9月1日至11日,时任温州市委书记袁芳烈在北京参加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这一次会议上,邓小平说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这一对袁芳烈有强大城震憾力的一句话。三个月后,温州市委召开了一次有一千多人参加的发展经济重点户、专业户表彰大会。当与会的众多暴发户们怀疑要对他们“一网打尽”时,袁芳烈在大会上出人意外地说他们是发展温州农村生产力的先进代表,是学习的对象。这一重大的利好消息让柳市人的心很快回暖。

  1983年,柳市人想出了一种自我保护的变通之法,即企业表面上戴着集体所有制的“红帽子”注册登记,实质上在企业内部实行股份合作制。由于这种新的企业组织形式具有产权明晰、经营自主、机制灵活、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等特征,即使在当时萧索的环境里,柳市镇的低压电器企业还是获得了一定的发展。

  1984年的春天柳市人感觉到格外的温暖。坚定不移的改革开放政策让中央对乡镇企业政策的大大放宽,温州市委在全市乡镇书记以上干部会议上宣布给“八大王”平反,强调要大胆支持发展商品经济。温州各级领导干部主动和致富能人交朋友,共商加速发展经济的办法。这一消息使柳市人民大为振奋,低压电器产业获得迅猛发展。到1984年6月,柳市的低压电器门市部骤增至1000多家,供销员队伍达1万余人,低压电器从业人员超过5万人,柳市生产制造的低压电器源源不断流向大江南北的各类用电企业。

  柳市人在建设“富裕的社会主义”洪流中走到了全国的最前列。20出头的初中同班同学南存辉和胡成中也加入了这一致富实践。年长南存辉两岁的胡成中在十五六岁时就跟父亲学裁缝,1979年,加入柳市电器供销队伍行列,开始“踏遍千山万水,走遍千家万户,说尽千言万语,吃尽千辛万苦,历尽千难万险”的致富之路,这时有机会睡在火车座位底下是一段相当不错的旅程。1984年6月28日,南存辉把自家的房屋折价5万元作为投资,在一个十分简陋的房子里,南存辉、南存飞兄弟和胡成中、胡成国兄弟四个小伙子创了办乐清县求精开关厂,开始了电气事业的长途跋涉。强烈的质量意识和技术创新意识,使求精开关厂把握住了先机。求精开关厂于1986年底建起了全国第一个民营企业热继电器实验室,1988年首批领取了机械工业部颁发的工业产品生产许可证。1990年,当国务院六部委联合来柳市大规模打假时,求精开关厂成为重点扶植对象,产值猛增,突破了1000多万元。1991年4月求精开关厂一分为二,事后发展成为正泰和德力西两大知名电气品牌。

  1984年创办的求精开关厂是柳市低压电器大军中的一个新生力量,其成长环境在今天看来相当恶劣。由于柳市低压电器产业是在刚脱离土地的农民手中承受着资金与智力的双重饥渴艰难地生长起来的,市场拉力过大,致使在生产经营方面泥沙俱下,清浊相激,一些柳市生产的低压电器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引起了各方的高度重视。1984年3月,国家机械工业部就派人来柳市检查低压电器生产,对产品质量提出批评。同年7月23日,《人民日报》刊登了《手段低劣,柳市质次电器销售各地》的批评文章,接着《经济日报》、《经济参考》、《中国机械报》等报刊都相继登载了类似的批评报道,柳市电器业陷入了声名狼藉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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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5年12月底,对柳市低压电器质量问题一直十分关注的国家机械工业部又安排国家低压电器检测中心,从市场购买样品,抽查了乐清柳市十个厂、八种规格共22台产品,抽检结果均不合格。为此,国家机械工业部于1986年4月下文各省市区和计划单列市机械厅局进行通报。从1984年11月至1990年初,对整治低压电器光是发文就发了15个之多。乐清县和柳市区两级都成立了整治领导小组,县级有关职能部门也没有少花心血,但事实上收效甚微,相反受利益驱动冒出了更多的新企业。1989年10月,国家技术监督局、机械电子部、商业部、财政部、国家工商局、国家物价局等六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在乐清县柳市区对生产和销售无证伪劣低压电器产品的情况进行了专门调查,并于1990年3月20日向国务院办公厅报告了《关于温州市乐清县生产和销售无证、伪劣产品的调查情况及处理建议》。

  1990年6月3日,国务院办公厅创历史地为一个小地方——乐清县单独“发文”——国务院办公厅国办发〔1990〕29号文件,标题是《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技术监督局等部门关于温州市乐清县生产和销售无证、伪劣产品的调查情况及处理建议的通知》,开始了一场彻底整治乐清柳市低压电器生产和销售的风暴。随后,由国家7个部委联合牵头,省、市、县三级政府配合,200人的工作组开进柳市,展开了全国少有的打假行动。当年柳市全镇1267家低压电器门市部曾经遭到全部关闭,1544家家庭生产工业户全部歇业,359个旧货电器经营执照全被吊销。公安部门立案17起、涉及18人,检察院立案26起、涉及34人。工商部门立案144起。1990年10月22日,中央工作组撤退。

  打假“打”得柳市人抬不起头来。许多人感觉到柳市低压电器市场将会消亡。事情的结局却出乎大部分人的预料。经过反复的研究讨论,工作组最终达成了共识:打假决不手软,必须坚决彻底,但“倒洗脚水不能同时把小孩一起倒掉”,“打击、围堵、疏导、扶持”这8字方针,一个字都不能少。时任省工作组组长的翁礼华力主不能一棍子把柳市电器市场打死,而是动员当地政府拿出500万元建起了1.5万平方米的厂房,让那些好的个体私营电器企业进厂正规生产。同时,确定对28家企业进行重点扶持。这年,24家企业取得65个生产许可证,成为全国低压电器行业持证最多的地区。而早在1988年,柳市的求精、万家、新华、佳利首批拿到了许可证。

  一些经过打假“筛选”出来的“良种”在迅速成长壮大,由求精开关厂分开成长起来的正泰和德力西就是杰出的代表。这两家企业比质量、拓市场,在不断的竞争中共同成长。正泰提出“宁可少做亿元产值,也不让一件不合格产品出厂!”德力西则把“质量立厂,名牌兴业”作为企业始终如一的目标。1999年12月和2000年1月,正泰、德力西商标双双被国家工商局认定为“中国驰名商标”。柳市低压电器日后的又一家领军企业天正也在1990年柳市打假高潮时成立,天正的主要缔造者,也是柳市电气企业中唯一科班出身的创业家高天乐指出,假如当年不打假,很多企业还不知道要在黑暗中摸索多长时间。通过严厉打假,许多企业认识到不重视质量死路一条,对怎么办企业有了一个正确的认识。在风云突变的1990年,柳市镇建成电器城,占地面积4100平方米,建筑面积10200平方米,设有1400多个柜台。

  1992年初,《人民日报》发表邓小平“南巡”谈话,使柳市人彻底摆脱姓“社”姓“资”的困扰。从此,柳市低压电器业步入快车道。2001年1月28日,柳市举办首届中国电器文化节。2002年2月,在第二届中国电器文化节举办期间,中国机械工业联合会授予乐清“中国电器之都”称号。柳市低压电器集群正式进入历史记载。

  柳市低压电器产业在中国乃至全球的高度在2007年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2006年12月17日,全球500强企业、全球低压电器领域的领导者施耐德电气与“中国电器之都”的领军企业之一德力西集团宣布在温州成立股份对等的全新合资公司——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董事会席位按照一半对一半分配,董事长由胡成中担任,总经理由施耐德电气方担任,产品使用德力西品牌。新公司专注于低压电器产品的制造、推广和销售,2007年预计产值22.6亿元,息税后利润率约为10%,员工4000人。柳市人第一次在自己的家门口目睹了最真实的国际化竞争。半年后的2007年5月25~29日,“正泰集团第二届国际营销大会”在温州、上海、杭州三地隆重举行,来自全球47个国家和地区的192名正泰经销商代表和用户领略了正泰在中国和在全球电气设备市场上的真正高度。

  地区经济发展的主力军

  柳市在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一直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从历史记载来看没有一位帝王将光顾过,但改革开放让这里大变样。

  2008年11月30日,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主办的“中国改革开放30年论坛暨评选活动”颁奖晚会在北京举行,在发布的“中国改革开放30年30个优秀集体”中,“温州市”和“浙江省乐清市柳市镇”令人吃惊地皆位居前列。作为“中国改革开放30年30个优秀集体”中两个集体的核心贡献者,“中国电器之都”在中国30年改革开放潮流中起到了巨大的榜样的作用,其在一个多世纪的全球电化气进程中无疑也占据了一个少有的历史高度,她在过去30年中国电气化大跃进中扮演的角色的重要程度就更不用说了。700多万温州人缔造的“温州模式”在改革开放30年中代表的活力和取得的成就无疑很难找到竞争对手,温州模式”的争论是中国解放思想、突破束缚的一个焦点,正是对“温州模式”认识的重大突破性进展,促使浙江省加快形成了具有高度活力的微观经济基础,今天引以为豪的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绩效的最重要活力源泉就来源于此。15万柳市人创造的电气奇迹无疑是“温州模式”的发源地和最亮点,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给中国注入的基于市场的无比强大的持续力量在温州乐清的柳市镇得到最强烈的响应,1982年柳市“八大王事件”在中国改革开放30年历史中的地位就是最好的例证。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30年时间里,改革开放吹佛的市场春风让柳市焕发出了上帝为之震惊的活力和创造力,一举发展成为神州大地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长期位居温州综合经济实力三十强镇第一位,并高居中国1000强镇第14名。在短短的30年岁月里,柳市基于市场力量的私营经济迅猛发展,在以市场竞争属性很高的低压电器领域创打造的“中国电器之都”创造了中国乃至世界产业发展史上的一座丰碑,成为过去30年里中国乃至全球各界关注的一大焦点,胡锦涛、吴邦国、江泽民、李鹏等国家最高领导人先后视察过柳市,高度肯定了柳市在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程中的做法、经验和贡献。

  2009年2月1日,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工商联主席黄孟复为正在举办的第九届中国电器文化节发来的贺信指出,改革开放30年来,经过不懈的努力,乐清电器市场已成为中国电器行业最大的集散中心,占全国市场份额的三分之一、世界市场份额的六分之一,成为名符其实的“中国电器之都”。

  显然电气产业已成为当地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量,在经济整体中的比重达到了非常高的程度。2008年前10个月乐清市规模以上工业累计完成工业总产值664.09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2.7%,规模以上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567家企业完成工业总产值387.71亿元,同比增长24.86%,占乐清市的比重达到58.38%。《电气时代》的中国电气工业100强研究表明,以2007年数据为基础的第9届中国电气工业500强中,乐清有26家企业进入500强,实现的销售收入为256.03亿元,其中柳市有21家进入,实现销售收入226.51亿元,占乐清市的88.47%。据此可推断,柳市的电气产业已占到工业的90%以上。改革开放30年来,电气产业已成为乐清市和柳市镇经济发展的绝对主力军。

  与1984年南存辉和胡成中携手创办求精开关厂时的电气化水平相比,2008年的乐清在电气化进程中不知前进了有多远。2008年末,乐清总人口为120.91万人,电气化的发展令人侧目:浙能乐清电厂一期实现并网发电,500千伏温乐线、110千伏吕庄线、110千伏两岸输变电等工程已竣工投运,220千伏茗山输变电工程年内开工建设。乐清市2008年用电量33.26亿kWh(和1976年浙江全省37.96亿kWh的用电量已不相上下),比上年增长4.2%,其中工业用电21.69亿kWh,城乡居民生活用电7.85亿kWh,分别增长1.2%和12.0%。

  与电气化相互促进的是乐清的经济大发展。乐清是中国首批沿海对外开放城市之一,1993年,乐清撤县设市,并开始跨入全国综合实力百强县(市)行列。2008年中国GDP为300670亿元,是1978年3645亿元的82.49倍,乐清的经济发展速度远快于全国平均水平。1978年乐清生产总值为18423万元,2008年生产总值为404.22亿元(其中工业增加值241.29亿元,占59.69%),是1978年的219.41倍,大大超过全国同期增长倍数。1978年乐清工业总产值仅9758万元,2008年完成工业总产值1085.2亿元,为1978年的1133倍。2008年乐清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1566家,实现工业总产值845.66亿元,在全部工业总产值中的比重达77.9%,工业产值超5000万元的企业有249家,超亿元的企业121家,超10亿元以上企业14家,分别比上年增加18家、2家和1家。全年完成进出口总额160174万美元,增长31.9%。其中,出口141930万美元,增长25.3%。出口产品中低压电器类占主导地位,出口额为72530万美元,占全市出口的比重51.1%。至2008年末,乐清市拥有中国名牌产品12个,浙江名牌产品38个(新增9个),中国驰名商标累计45件(新增18件),浙江省著名商标累计44件。今天的乐清真可谓群星灿烂。

  面积49.88平方公里、2007年底户籍人口10.35万、外来人口12.5万的柳市镇作为“中国改革开放30年30个优秀集体”之一有她独特的过人之处。作为一个以电器产业为主业、在不断创新中发展起来的专业特色镇,柳市傎拥有“中国电器之都”、“中国断路器生产基地”、“中国防爆电器生产基地”、“中国低压电器出口基地”等金名片,是全国城乡一体化发展试验区,国家级小城镇综合改革试点镇、全国小城镇建设示范镇,综合实力曾高居列国千强镇第14位,浙江省第4位,连续十多年位居温州市第一强镇。

  改革开放30年来,柳市镇的发展领跑乐清和温州。1978年,柳市镇的工业总产值仅为431.96万元,1992年上升到35187万元,2008年达到375.2亿元,是1978年的8686倍,远超同期乐清的倍数。柳市工业占乐清工业的比重从1978年的4.51%上升到了2008年的34.75%。2008年,柳市镇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达354家,占工业企业总数的10.5%,实现产值322.48亿元,占总产值的85.9%。新增国家火炬计划项目6个,国家级重点新产品2项,新增温州市级以上高新技术企业和科技型企业10家,省级技术中心1个,列入省级新产品试制计划43项,新增专利397项。正泰集团成立了“国家级实验室”,兴乐集团获浙江省标准创新企业称号,天吉公司与中科院合作成立了全国电力金具行业唯一一家院企合作研发中心。2008年高新技术企业实现产值达93亿元,占总产值的24.8% ,比上年同期增长4.8个百分点。2008年新增中国驰名商标10个,浙江名牌产品5个。人民电器集团荣获“全国质量管理奖”,长城电器集团、安德利集团获“浙江出口名牌”称号。全镇已有20多家企业在国外设立办事处和代理商,开展国际化业务经营的企业有500余家。

  2007年柳市镇工业电器市场商品成交额248.37亿元,占市场商品成交总额的68.54%。4家企业跻身全国500强,10家企业进入全国规模以上民营企业500强。新增超亿元企业6家,全镇超亿元企业总数达到43家。新增超10亿元1家,全镇超10亿元企业总数达到6家,成为温州市超亿元企业和超10亿元企业最多的镇。2007年新增国家火炬计划项目9个,国家星火计划项目5个。新增国家级技术中心1个,省级技术中心8个。2007年,新增专利技术413项,通领科技集团在美国胜诉,正泰诉施耐德电气胜利。全镇拥有中国驰名商标22个,中国名牌产品11个,国家免检产品36个。

  电气产业对乐清和柳市地方经济的贡献还可以从税收这个硬指标上得到真实的体现。在乐清市地方税务局发布的2007年乐清地税百强名单中,浙江正泰电器股份有限公司以14580万元居榜首,浙江德力西电器股份有限公司以4023万元居第三,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以2492万元居第五,在前10位中有6家来自电气行业。此次入榜的有40家电气企业,纳税额为43829万元,占百强纳税额的52.18%。这份名单已明显展示电气行业已成为乐清超过占据半壁江山的主导产业,而电气产业在柳市中的地位就更突出了。

2007年乐清地税100强中的电气企业

序号

100强排名

企业名称

入库地方税()/万元

法人代表

1

1

浙江正泰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14580

南存辉

2

3

浙江德力西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4023

黄忠楠

3

5

华仪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2492

陈道荣

4

6

德力西集团有限公司

2338

胡成中

5

7

正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2265

南存辉

6

9

浙江天正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2190

施雷杰

7

13

浙江华仪电器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1228

陈道荣

8

14

浙江正泰仪器仪表有限责任公司

1225

南存辉

9

17

环宇集团有限公司

998

王迅行

10

18

浙江人民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963

陈林峰

11

22

华通机电集团有限公司

808

李成文

12

23

兴乐电缆有限公司

780

虞文品

13

28

福达合金材料股份有限公司

647

王太武

14

29

浙江正泰电源电器有限公司

625

王永才

15

30

人民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621

郑元豹

16

33

天正集团有限公司

591

高天乐

17

37

万控集团有限公司

526

木晓东

18

42

朗诗德电气有限公司

436

朱锦成

19

43

华仪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432

陈道荣

20

45

永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426

郑晓超

21

48

浙江正泰机电电气有限公司

400

王永才

22

52

固力发电气有限公司

358

郑巨州

23

56

鸿宝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346

胡万良

24

57

乐清市正泰电容器有限公司

333

林黎明

25

62

浙江森泰电器厂

316

胡志明

26

67

巨邦电气有限公司

303

张建芳

27

73

乐清市正泰电子电器配件有限公司

287

林黎明

28

74

上海人民企业集团温州电器有限公司

283

金福音

29

75

德力西集团营销有限公司

282

吴礼春

30

76

兴乐集团有限公司

281

虞文品

31

77

九川集团有限公司

277

胡志乐

32

80

浙江科都电气制造有限公司

272

郑春开

33

83

东盟电力一体化设备有限公司

265

何建强

34

86

浙江南大电缆有限公司

254

张立斌

35

90

长城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244

叶祥尧

36

94

浙江西欧电器有限公司

232

黄志存

37

95

浙江达达电器有限公司

231

赵建平

38

96

国光集团有限公司

227

胡定国

39

98

浙江正泰机床电气制造有限公司

226

朱信敏

40

99

浙江路之遥电气有限公司

218

周荣

合计

43829

  
   2009年初发布的2008年度温州国税纳税百强排行榜更真切地反映了电气行业对温州及乐清和柳市地方经济的贡献。2008年度温州国税纳税百强纳税总额为42.48亿元,10家入围电气企业共交纳国税49058万元,占百强的11.55%。共有68户民营企业上榜,交纳国税占百强的52.90%,充分显示了温州民营经济的强大势力。制造业共有50多家企业上榜,但在排行榜的前10名中仅有两家来自柳市的电气企业,说明温州的制造业虽然总体规模不错,但真正强大的制造企业还需进一步培育。制造业的发展也带来了对电力需求的增加,电力行业入围13家企业的总纳税额达到9.79亿元,在前10强中电力行业就占了四个席位,这说明温州的电气化水平已进入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来自柳市的两家电气企业进入前国税前10强说明柳市作为温州模式的发源地和温州第一强镇在区域经济中发挥的作用之强大。作为温州最大企业的正泰集团旗下就有4家企业入围,排名分别为第2位、第65位、第72位和第88位,合计交纳国税26120万元,占百强的6.15%。德力西集团也有两家入围,其中由德力西集团和施耐德电气新合资的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第一次出现就以12233万元高居第6位,这也是近几年来让“中国电器之都”人感到极度不安全的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从权威数据上第一次展示实力,她的年度上交国税额已达到“中国电器之都”的领头者和中国最大低压电器企业浙江正泰电器股份有限公司的6成以上。让柳市低压电器人体验与狼相伴的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自正式运行以来的不到两年的不长时间里并没有让周围人感觉到特别的超强压力,笔者接触的大部分业内人士判断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的真正威力的发挥需要更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公司对内部的各方面都进行了很扎实的调整工作,效果也比较明显,对当地的企业有较大的触动。但目前至少看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对柳市的低压电器行业不会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各种企业生态都会有自己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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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温州市国税纳税百强排行榜中的电气企业

百强排名

企业名称

国税纳税额/万元

法定代表人

2

浙江正泰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20204

南存辉

7

德力西电气有限公司

12233

胡成中

36

浙江天正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3115

高天乐

61

浙江人民电器股份有限公司

2198

陈林锋

65

正泰集团成套设备制造有限公司

2153

南存辉

67

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2136

陈道荣

72

浙江正泰仪器仪表有限责任公司

2028

朱信敏

88

浙江正泰建筑电器有限公司

1735

朱信敏

95

温州罗格朗电器有限公司

1635

张相永

96

德力西集团有限公司

1621

胡成中

  

  电器之都企业价值比较分析

  乐清和柳市的工业企业特别是亿元以上的具规模电气企业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了重大的贡献。2008年乐清产值超亿元的企业有121家,超10亿元以上的企业14家。柳市2008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354家实现产值322.48亿元,占总产值的85.9%,2007年新增超亿元企业6家,超亿元企业总数达到43家,新增超10亿元1家,超10亿元企业总数达到6家,成为温州市超亿元企业和超10亿元企业最多的镇。从《电气时代》的中国电气工业100强研究来看,2007年柳市超10亿元的电气企业有6家,超1.79亿元的电气企业有21家,这说明柳市超10亿元的工业企业全部为电气企业,超亿元的企业也基本上都是电气企业,乐清和柳市具规模的工业企业也大部分为电气企业。

  要真切地反映乐清和柳市的经济实力,测量这些具规模的电气企业的个体实力是基础。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如柳市至今无一家应该公开企业真实财务数据的上市公司,乐清电气行业也仅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一家分开上市的企业,这项工作变得十分艰难。实际上在上一部分分析中引用到的纳税数据已非常真切地展示了位居前列的电气企业的实力,如在柳市的电气排头兵中,正泰、德力西、天正、人民电器这样的序列已非常明晰。本部分主要以《电气时代》的中国电气工业100强研究数据为基础,结合上市公司华仪电气的相关数据和公开上市的部分跨国电气企业相关数据进行比较,从而粗略地判断中国电器之都企业的价值。(文后提到企业市值如无特别说明为2009年4月8日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收盘市值42.50亿元和该企业与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2007年利润总额之比的乘积。算出的市值没有绝对的意义,也可能会有较大的出入)

  《电气时代》于2008年11月发布的第9届中国电气工业100强研究表明,乐清市共有26家企业进入电气500强,其中柳市镇21家,北白象镇3家,乐成镇2家。柳市21家电气500强企业在2007年完成销售收入226.51亿无,实现利润总额18.75亿元,利润率为8.28%,市值为676.65亿元,这基本代表了柳市电气行业经过30年改革开放积聚的力量,这样的高度是不错的。和此形成对比的是,ABB、西门子和施耐德电气3大外资电气巨头共有42家进入电气500强,在2007年销售收入382.06亿元,实现利润总额68.89亿元,利润率为18.03%,市值为2485.81亿元,ABB中国18家电气500强企业的市值就高达1442.7亿元,柳市的电气企业和她们相比差距还是巨大。和国内优秀的上市电气企业相比来说,柳市电气的整体实力也并不是很突出,2009年4月8日实际的收盘价计,天威保变的市值为396.77亿元,金风科技市值为380亿元,特变电工为321.25亿元,这三家任意两家相加的市值都已超过柳市21家最领先电气企业的市值。从这些整体的高度来比较,柳市的电气群体还需要奋起直追。

  就具体的单个电气企业来看,柳市电气中最具实力和代表性的正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高居电气500强第3位,2007年销售收入为54.21亿元,市值为200亿元,就市值来说能进入国内电气企业前5名,令人振奋的是正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在2007年里保持了快速的发展,销售收入和利润总额的增长速度都达到50%左右。另一家进入电气500强前10名的德力西集团有限公司2007年销售收入为31.06亿元,市值为108.87亿元,以2009年4月8日电气企业的收盘市值来比较,也能进入前10名。在电气500强中排名紧邻的天正集团有限公司和人民电器集团有限公司2007年销售收入相差不到1000万元,人民电器集团有限公司市值84亿元,超过天正集团有限公司的67.28亿元。另外如长城电器集团有限公司和华通机电集团有限公司等进入电气前100强的几家公司市值在30亿元左右,居电气500强200位左右的民扬电器集团有限公司和鸿宝电气股份有限公司的表现也相对不错。

  柳市的电气企业经过30年的发展已具备一定的实力,如正泰集团已成为中国最大的低压电器供应商,在全球范围内也是居前列,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成立的人民电器集团有限公司发展速度和各方面的实力也让人感觉到前进的激情。但从真正的实力上来看,柳市的电气企业实力在全球的竞争力还不强。4月8日,西门子的收盘市值为501.8亿美元,ABB的市场为328.2亿美元,而柳市最优秀的企业的市值还在10亿美元级。

9届电气500强中的电器之都企业

序号

500强排名

企业名称

销售收入/千元

销售收同比增长(%

市值/亿元

法定代表人

乡(镇)

1

3

正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5421833

48.47

199.72

南存辉

柳市镇

2

8

德力西集团有限公司

3105721

17.02

108.87

胡成中

柳市镇

3

13

天正集团有限公司

2559402

14.79

67.28

高天乐

柳市镇

4

14

人民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2556652

15.44

83.95

郑元豹

柳市镇

5

31

兴乐集团有限公司

1561114

4.78

18.41

虞文品

柳市镇

6

45

长城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1301122

17.72

32.15

叶祥尧

柳市镇

7

48

环宇集团有限公司

1204479

11.28

28.91

王迅行

北白象镇

8

62

华通机电集团有限公司

1021215

49.02

28.77

李成文

柳市镇

9

93

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728851

128.45

42.50

陈道荣

乐成镇

10

98

浙江森泰电器厂

686251

29.58

22.14

胡志明

柳市镇

11

167

新华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450192

11.65

8.76

郑巨林

柳市镇

12

173

精益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438646

12.68

10.39

胡万地

柳市镇

13

175

民扬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434738

40.79

20.57

刘逢燕

柳市镇

14

176

温州罗格朗电器有限公司

433250

23.79

5.30

张相永

北白象镇

15

192

万控集团有限公司

416162

105.93

7.22

木晓东

北白象镇

16

194

常安集团有限公司

413546

39.79

6.12

高海余

柳市镇

17

202

安德利集团有限公司

400529

24.69

8.11

程安林

柳市镇

18

226

鸿宝电气股份有限公司

368513

31.53

13.54

胡万良

柳市镇

19

229

电光防爆电气有限公司

367242

35.13

12.56

石碎标

柳市镇

20

269

沪光集团有限公司

313612

64.27

7.04

蒋元华

柳市镇

21

282

耀华电器集团有限公司

300556

39.55

9.88

何建国

柳市镇

22

305

大江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281593

25.19

5.59

陈耀哲

柳市镇

23

321

九川集团有限公司

261150

58.67

5.33

胡志乐

柳市镇

24

357

凤凰科技集团有限公司

229048

28.18

1.85

高文枢

柳市镇

25

455

长江电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178552

4.34

5.72

施中旦

柳市镇

26

463

浙江中变变压器有限公司

169002

2.93

2.93

黄信乐

乐成镇

乐清市26家电气500强企业

25602971

27.42

763.60

柳市21家电气500强企业

22651227

26.01

676.75

ABB中国18家电气500强企业

19069000

-

1442.70

施耐德电气中国9家电气500强企业

7255800

-

566.18

西门子中国15家电气500强企业

11881000

-

476.93

3大外资42家电气500强企业

38205800

-

2485.81

   注:数据来源于《电气时代》杂志社的中国电气工业100强研究,销售收入数据为2007年的数据;市值为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2009年4月8日的收盘市值42.50亿元和该企业与华仪电气股份有限公司2007年利润总额之比的乘积。

  当然,柳市的电气企业在增长潜力和寻找新的电气商机方面仍有强大的能量,在百年难遇的经济危机的今天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正泰集团在低压电器的中低端市场取得巨大的领先优势后,又在向低压电器的高端市场强力发展,同时在输配电市场上也已取得了重大的进展,更重要的是她在新兴的太阳能光伏发电技术市场上占据了较好的位置,今后十年她的发展前景很让电气观察者肖吉德看好。华仪电气也已在极具发展潜力的风电领域取得了良好的市场地位。除了这些已经成长起来的企业外,还有一大批新兴的企业在快速的成长,如在2008年实现逆势扩张的麦克力电气就是一家很有发展潜力的新兴专业电气企业,麦克力电气总裁蔡建敏正在实现一条有别于传统柳市电气发展路径的创富之路。

  显然,“中国电器之都”需要在已取得的成就基础上再次抓住机遇实现更大的发展。也许浙江省委书记赵洪祝最近总结的新“四千精神”:千方百计提升品牌、千方百计保持市场、千方百计自主创新、千方百计改善管理值得柳市人接受并进行更伟大的创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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